October winds and Salvia splendens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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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月的风与一串红

   十月份,按说应是秋高气爽温凉不展的时候;但在我们北方,偏偏已经开始冒寒气了。最初先是下上它一场雨,抽走夏天余下的一口暖乎气儿,再多云转阴上几天——于是,太阳就再无法给地面上增点温了。
   俗言道“一场秋雨一场寒”,可老天并不急于降寒得过急,似乎是贪那几眼美色:不太冷时,年轻姑娘们还是致力于“晾秋”的。总有那么几个身强力壮不畏寒气的女子,要多穿几日裙子,才依依不舍的着上厚装。
    下几场雨,密布的阴云就散的是一干二净。瞅一眼天,着实是清得可以让人一丝儿脾气都没有。就算有几朵云彩,翩翩地飘;只要一阵小风就给它送到不知什么地方去了。约摸下午五点多光景,大可以“举头望明月”了。早升的月华似乎没有那么显明夺目,只是薄薄的一片灰白色,嵌在青蓝的半空里,就像只是要它衬天上飞的一只孤鸟而已。欲落的西阳,尽全力将它浑身的光辉一一抛撒出来,薄而轻地镀在廊边齐道的树叶子上,随了风,唏哩哗啦地泛起金光闪烁的波浪来。风大一点,就会有站不稳当的叶片飞进路旁屋子的廊道里来。
   到处在修路。一刮风,灰土就覆天般地兜头灌来,冷风挟了尘埃,钻进脖领子里去,使人不由得抱着膀打起颤来。
   或许是为了不使疮痍的路面太过难看罢,竟在路边铺了几簇黄菊与一串红。风这么大,两种花早散了架,落得遍地艳尸。倒只是一串红还剩了一付矗直的骨架,随风还晃悠这么几下。所谓残菊败荷,不过也大抵如此。可惜无闲,不晓得北湖里的荷花败了没有?
   说到一串红,倒是样好东西。儿时孩童称其为“孛孛酒”,取花开三五天又未被蜜蜂叨扰过的,指尖捏往前端,轻轻一掐,便摘下来了。其末梢里常存有饱满的蜜露。另有一样“蒲桃子”,音疑似“葡萄子”,又称“木栾子”,即构树的果实,是一味普通浆果,红熟者很甜。现少有人知,无人问津,经鸟雀啄食而落得一地,人踩车轧成狼籍遍处,黏乎乎的不甚雅观。现在想来,这野生的构树,命运似与野桑野槐,榆树榕树柿子毛栗一般,硕果累累而不被赏识。仅是过路客歇息时起个解渴作用,大多果实则落地发腐生芽。抑或是给人铺作了黏乎乎的路基。
   风刮得更大了。
   听得几个作活的老婶讲:
   “今天下午还得去擦一通,灰这么多。”
   “我也拿个抹布去抹抹呗?”
   “没水了,拿炊子打壶热水去。你去罢?”
   “…………”
    走着,我回头瞅了一眼树上挂的那唯一的一个小桃子儿。风刮过一回,越发的干了。
    
一次修订:壹肆年贰月廿肆日于济宁

二次修订:壹陆年叁月廿〇日于北京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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